谭既来:“如果有任何可能,他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回来面对你们。”
“他不舍得。”
“我相信他。”
车里安静如无人。
只有胎噪和外面的喇叭声。
过了好久,谭航才叹气:“小来,你可以骗我们,骗所有人,但是你唯独骗不了自己。”
谭既来:“我不是自欺欺人。”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二月底,北通大如期开学。
谭航姜淑云亲自开车送谭既来到学校,担忧地目送他走进校园。
“小来,你是大孩子了,要知道什么最重要,”谭航开后备箱,拿去那只黑色光面拉杆儿箱的时候,姜淑云拍拍儿子的肩膀,“上课认真听讲,好好读书,发几篇哲学论文最实际。”
谭既来笑的无奈。
他不读哲学很久了。
他拉着那只陪着他经历很多事情的拉杆儿箱走进校园,经过物理楼,绕过篮球场,转身从另一个校门出去,打车去了京大家属区。
设计师联系不上李则安,前天联系到他,询问什么时候动工。
谭既来想了很久,决定无限期搁置。
他从来没有这么需要安静又私密的空气。
家里保持着他去美国前的样子,冰箱冷冻室里,还有几包小笼汤包。
因为长久无人,年前下单、年后发货的快递,全部堆在看门大爷那里。
有天晚上大爷突然看到家里亮灯,气急败坏前来砸门。
“一个月了!”大爷怒,“传达室是专门给你们家收快递的吗?有没有点公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