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吃面的时候喜欢吃饼?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欢把大葱和酱卷在饼里吃?”
“我猜的。因为我也喜欢这样吃。”
我们吃完面,吃起了大饼卷大葱。赢苑指着我的嘴角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然后她拿出一张手巾递给我,让我擦掉嘴角的沫子。面铺的掌柜也被赢苑魔性的笑声给逗乐了。他端过来一盘花生,说是免费赠送。赢苑把盘子里的花生用手绢包好,笑嘻嘻的向掌柜的道谢,然后拉着我奔回戏班。
“我这次最高兴的呢,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带着那个,那个季红私奔了呢!转念一想呢,又不会。因为你能豁出命去救福庆,就说明你跟他感情很深,这么深的感情不会允许你带着他的妻子私奔的。”
赢苑一路上没完没了的说着,尽管我是一个热衷于沉默的人,但那魔性的笑声加上爽朗的语气,并未让人心烦意乱,相反我还很享受她滔滔不绝的说东道西。
“你的麻疹好了?不会再传染了吧!”
虞班主站在门口,手里握住一把紫砂壶,不时的往嘴里送茶。看到我,他躲到一边,表情严肃的问我。我木讷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回复,但见赢苑用衣袖遮挡住嘴巴,满脸不怀好意的笑着。
“小苑子,你俩怎么在一快。我告诉你啊。暂时离他远点,以免他将麻疹传染给你,你再养上一段时间的病。我们这戏还唱不唱了。别看他暂且好了,看不见麻疹了,谁能保证他痊愈了,不会传染了?”
虞班主说完,愤愤的转身离开。宽大的身躯像是参天大树的枝干,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衣,而后他慢悠悠的朝院子里晃去。我与赢苑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噗嗤笑出声音。
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偶尔还会想起季红,但是我内心的感觉不在那么撕心裂肺了,我知道我在慢慢的放下她。也在慢慢的接受这里的生活。
临山县的冬天不算太冷,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干燥。当我还以为正值秋浓之时,冬天已经悄悄的来了。县城西边的山群树叶都已经落尽,秋虫也变得哑口无言。偶尔可见三两个不知名的鸟在枝头啼叫。远远望去,俨然一幅古香古色的泼墨山水画。
我在山上漫无目的走着。手里拿着一截树枝。悠闲的哼着我在戏班学的戏曲。我走到山坡平缓之处,遇见几个孩子,他们手里都提着野兔,远处的荒草疯狂的燃烧着。我拦住那几个孩子,质问他们起火的原因。一个孩子吱吱呜呜的告诉我,荒草烧到他们拦起的土坝边缘就不会继续往前烧了。不用思索,这火肯定是他们抓兔子的时候点起来的。我训斥了他们几句,便放他们走了。
看着他们手里提着的兔子,我再次想起了福庆,想起了他带我去抓兔子的场景。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虽然他现在离我很近,我也没有想去找他的冲动。不是碍于季红的存在,而是单纯的不想去。
“我就知道你在这。我发现最近只要不忙,你都会来这里瞎逛。你是来这里寻宝的还是准备盗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