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杀步卒纷纷驻足,看向那位方才对阵青面山鬼还占尽上风、如今却被一个白袍小娘子给打得鬼哭狼嚎的都尉。
不等其中有人说话,一抹黑影骤然降临。黑袍挥袖而过,三五个兵卒脑袋横向扭转,一声不响便倒了下去。
听见倒地声,村民这才发觉那些军爷已经死透,抬头又见昨日那黑袍过客空手杀人,一个个都惊得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白泽不去管村民,一身黑袍如夜行鬼魅,只管一路向前。兵卒见状纷纷仗刀而来,又纷纷断颈而死。干脆利落,毫无例外。
没人知道这黑袍之人为何要对兵卒动手,只有白泽自己知道。
那头,左臂穿、右手断、右腿残,林秋山已经是个丁字拐,左腿踉跄,独木难支。若非徐慕雪还扯着他右手,现在他已经扑倒在地了。
“哼?”徐慕雪的冷笑里有一抹讥讽,“你这玄通……比留恋床笫的嫖客身板还要虚浮,是靠外物催化吧。”
林秋山被戳破,恼羞怒喝:“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怎么练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徐慕雪说着,回头瞥了眼跪坐在地奄奄一息的桐风,还有马上不知生死的还魂,再回眸,杀气慑人,“不过你用这等下作手段对付妇孺,对付符离人的朋友——”
“必倍偿。”
“刺啦”一声,鲜血飙飞,半空里化作赤红廊桥。林秋山的右臂被天生神力的徐慕雪硬生生撕扯下来,痛得那刀客吼破喉咙,仰面倒下、满地打滚。
猩红血雨起而复落,徐慕雪一挥手,掌力推开血雨,不染分毫。
与此同时,拖着最后一名兵卒的头发,白泽迈步走了回来。
那兵卒痛不可当张牙舞爪,可眼睁睁看着白泽拂袖杀五人的本事,一向只会欺负人的兵痞没了胆气,嘴里只会喊“大爷饶命”。
白泽看了眼地上打滚的刀客,将手上兵卒丢到了他旁边,问了一声:“硬生生扯下来的?”
撕扯之处,血肉模糊、筋骨参差,不忍卒视。
徐慕雪点头:“反正你说留一条命,那我高兴如何折磨他就如何折磨他。”
哪知白泽只是点了点头:“挺好。”
一时间,整个安乐村除却冲天烈焰燃烧屋舍的爆燃声、林秋山的哀嚎声之外,竟不再有别的声音。藏身于角落中的村民见没了动静,探头探脑纷纷涌现,看向白泽和徐慕雪二人。
里正此时终于苏缓过来,颤颤巍巍站起身,险些跌一跤。不过总算是站起来了,便蹒跚走到白泽面前,深深一拜:“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老朽,感激在心,无以言表……”
白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本就不是为了这村子,而是为了桐风。
就在这时,那边却传来了桐风的声音。
“还魂!还魂!”
众人投去目光,却见乌骓马下,满身疮痍、只剩一臂的桐风抱住还魂,泣不成声。孩子太小太脆弱,即便那一记刀劲只是斩在了他脚下,余波也足以将他炸得筋断骨折、肺腑俱碎。
回头上前踩住林秋山脖颈,白泽眼中有了怒意:“什么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