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恬惊呼一声:“难道是陈安亭?”
“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周行恬马上安静下来,小声的说:“陈安亭是很出名的钢琴家,我曾经去听过他的音乐会,还挺喜欢他的。”
简鹿放下刀叉,和瓷盘撞击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情绪在慢慢下降,周行恬却好像完全没看出来似的,还在继续向简鹿科普:“他现在主要在国外发展,很少回国内,但是作为华裔的世界知名钢琴家,很多人就算出国也要去支持他。”
“本来我还猜不透陈安亭为什么不回来,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林哥吧?”
“行了!”简鹿拍了一下桌子,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和林深时有什么牵扯。陈安亭有多优秀,他早就在那天晚上百度过了,根本就不需要周行恬的科普,他每多说一句话,就像在自己伤口上多洒一把盐一样。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有人在自己面前夸他老婆的初恋有多能干?!
周行恬似乎是被这样的简鹿吓到了,喏喏道:“对、对不起啊简鹿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就算陈安亭是林哥的初恋,现在和林哥在一起的不也是你吗?”
简鹿本来就不是什么睚眦必报小心眼的人,何况他认为周行恬也是无意的,当下也不好再继续发作,只好把气往肚子里咽,音调也随之降低:“不好意思,刚刚想到一些事有些激动,没吓到你吧?”
“是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简鹿哥别这么说。”
经过这段对话,简鹿本来兴致高涨,现在却像霜打了的茄子,焉哒哒的。林深时一回来,就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和他走之前截然不同,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其实主要是想问简鹿,这人平时脾气好耳根子软,怎么就这会儿功夫,气成这个样子。
简鹿嚼着牛肉,味同嚼蜡,闷闷地说:“没什么。”
他难道要当着周行恬的面,直接问自己老婆初恋的事吗?
简鹿很郁闷,总觉得头上戴了顶绿色的帽子。
林深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他看简鹿这么难过又不知道原因,只好在桌子下碰了碰他的手,轻声道:“回去再说。”
简鹿的心情这才好点儿,但他也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热情的对待周行恬了——事关林深时的一切人或物,简鹿都很敏感,直觉周行恬可能并不是无意的。
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看向周行恬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分敌意。
后续三个人草草吃完一顿午饭,就各自回家,算得上是不欢而散。
林深时喝了酒,他就没开车,坐在副驾驶里,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飞过的街景。
静了很久,他才开口问:“我去洗手间那段时间,你和周行恬发生了争执?”
简鹿瘪着嘴,不想把事实说出来。他怕自己万一误会了小周怎么办,以深时的个性,十有八九不会再和小周来往了。
就只好随便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话:“他接了个电话,来电铃声是陈安亭的钢琴曲,我就想起了之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所以……不太高兴。没其他的,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