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没明白顾南望怎么一下就不高兴了。
顾南望瞥他:“没什么想和我说或者解释的?”
他自觉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唐白其实挺会打直球的,甚至有时候令他有一种被反撩一把的惊喜感。
如果今天对方也给他惊喜的话——
结果唐白沉默了几十秒后,只是摇了摇头。
顾南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靠回椅背,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站在那的唐白。
“扣扣——”有人敲门。
顾南望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冷着声:“进来。”
敲门的是赵婉瑜。
她手里提着一幅画,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脸阴郁的时柯林。
赵婉瑜将画放到了顾南望办公桌上:“这是回廊里送回来的画。”
顾南望低头去看:“有问题?”
赵婉瑜指着一个位置:“这上头有水渍,虽然很不明显,但我很确定是滴到水了。”
顾南望立刻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放大镜,对着那沾到水的地方仔细看了好一会,才严肃道:“谁负责去拿回来的?”
时柯林弱声:“……我。”
顾南望冷眼看他:“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
时柯林垂下眼:“我……我……”
他连续“我”了好几声,愣是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顾南望丢开望远镜:“自己说,怎么负责?”
时柯林一下紧张起来:“这要怎么负责?赔钱,还是赔画?”
顾南望:“这画的作者已经封笔。钱的话,你觉得我们这缺这个钱?”
时柯林一下激动起来:“凭什么啊!这批画送过去时,是唐白和宋韵登记的。说不定当时就有问题了,您也不能全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宋韵很快也被叫了过来。
这事既然同时牵扯到新来的三个新员工,顾南望就没打算真的让他们负责或者赔偿了。
但是,口头的警告不可以少。
他本就毒舌,这会儿又抓到人痛脚,自然斥责的更凶。
一时间,那三人都不敢抬起头看他,更不敢说哪怕一句话。
“不服气?”
宋韵立刻诚恳道:“对不起啊馆长,是我们做事太粗心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唐白一直皱着眉,他做事心细,又因为本身是画画出生,对图像色彩这一类特别敏感。
从时柯林将他和宋韵牵扯进来的时候,他就很确定这幅画是宋韵检查的。
但是这会儿宋韵用了“我们”,唐白只得跟着低下头:“对不起馆长,是我做的还不够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