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闻月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沉默。
云陵在旁边嚼着奶糖,见他阴沉着脸,一猜就知道是没在纪安洵那讨到好,打趣道:“被甩脸子了?不是我说,你刚才那语气有点太冷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下命令,哪能听出关心?”
“他能听出。”闻月州说。
云陵哼哼道:“那他怎么还挂你电话呢?”
“放在平时,他现在已经原路返回了。”闻月州摩挲着手机,“不过现在,他单方面的在和我冷战。”
“还没和好呐?白费了你抱他去医院那个着急劲,不知道多献殷勤,乘虚而入吗?”云陵叹了口气,“你会寡这么久,是有原因的。”
“我好像把他吓到了。”闻月州苦恼道,“而他似乎不愿意相信我。”
云陵老气横秋地安抚,“那你就收敛点,把你的心思做给他看,不要着急得到他。”他瞥了眼前面,“不说了,杜导来了,你忙着吧。”
杜自归走过来说:“安洵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组?”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闻月州理着袖口,“烧退了,但还没好全,外场的戏先往后推,别又受寒了。”
“嗯,这个我知道。”杜自归点头,他知道这感冒发烧短期之内不容易全好,之前想着安洵到底还年轻,怕他趁着生病期间贪玩,想着来跟月州商量一下,先给安洵放个假,一是体恤,二是防止他久久不回,没想到安洵这么自觉。
他说:“我和曲编还有其他导演再调一下,先把内场的拍了,外场的之后再拍,这第一不耽搁,第二他现在感冒,嗓子和鼻腔都会受影响,也影响说台词。”
闻月州摩挲着烟盒的手一僵,说:“今天把床.戏拍了?”
杜自归一顿,警告道:“又打什么主意?”
“他嗓子还哑着,有些词说不好,对床.戏倒是有利。”闻月州没忍住,抽出根烟来衔在嘴里。
既然那么喜欢拍,那就让你拍个够。
“啊切!”纪安洵捂着鼻子,仰天嗷了一嗓子。
“看你这鼻子红的。”小痣转头招呼化妆师,“麻烦帮我们安洵遮一下。”
“好的。”化妆师走到镜子前,“刚才副导过来打过招呼了,说要调整一下内场戏的顺序。”
成年前的戏份拍的也差不多了,之后都是成年后,也就是风定池和季洵两人重逢后的戏份,而且内场戏里面还有两场……纪安洵翻剧本的手一僵,问道:“有没有说今天拍什么?”
化妆师咳了一声,说:“有的,床.戏,第18页。”
纪安洵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手指已经开始快速翻动。眼神僵硬地下滑落至第18页,白纸黑字在那一瞬间轻轻抖动起来,由慢变快,疯狂地涌动、搅乱混淆至一起,不怀好意地往他眼睛里钻。
“什么呀?”小痣见他表情凝固,好奇地伸头,往剧本页面瞥了一眼——
“啪!”纪安洵倏地合上剧本。
“……”小痣收回眼神,他没看到太多,但是那两个被圈出、标红又被划掉的、似乎能够体现剧本主人有多在意的字眼成功地被他纳入眼底。
捆.绑。
妈耶,玩得真大。
小痣瞄向纪安洵照在镜子中的脸,合理怀疑这场床.戏是老板故意提到今天的,毕竟床.戏不只是这一场,循序渐进更好,可第一次拍就来这么猛的,有点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