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让纪安洵舒坦,这并不是一个需要仔细思考的问题。
它很简单,只需要按住他的手腕,指腹顺着那条青紫的细筋往上摩挲,一路滑至肩膀,脖颈,再细细往下,动作越轻,这具白皙纤长的雾山就能给出越生动的反应——
它是绵延的山脉,在闻月州的呼吸下上下起伏,闻月州的手在山脉上攀爬,抚摸过它的每一处深林、空谷、幽穴,乃至是藏在地脉下的灵魂,皆能激起一片颤栗。
震动,坍塌皆被闻月州所控,极致。
这座山很高,攀到顶峰需要耗费一个多小时。闻月州在山顶发出满足的喟叹,山在他眼下柔软的臣服,被踩出一身的雪花泡沫。
“哥……”
纪安洵眼睛肿痛,被从闻月州脸上滴下的汗打湿了脸,他吸了吸鼻子,含糊地求救。“哥……”
“哥在呢。”闻月州燥得脖子都红了一片,他掰过纪安洵的脸,指腹顺着下颔走了一圈,又吻住那红肿的唇。
闻月州在房中事上向来是先礼后兵,前面有多温柔,后劲就有多强,哪怕是一个吻,都是冲着要把纪安洵咬碎了去的。
纪安洵仰着脖子承受他的爱,喉结跟着脆弱的呜咽声上下滚动,他喜欢求饶,更喜欢在求饶时抱紧闻月州的腰,不厌其烦地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但今日没有。
他不求饶,哪怕骨头快要散架。
“舍不得了?”闻月州看穿他。
纪安洵红着眼,矫情得像是要经历生离死别,“我去拍综艺,又要好久才能见你……”
“谁说的?我晚上翻墙去找你,在路上跟你偶遇,给拍摄组送钱,让他们把我装成工作人员。只要我想见你,就没有见不到的。”
闻月州呼吸均匀,完全听不出他在做什么,纪安洵看着他,脸红了,心也热了,颤声道:“我要是会魔法就好了……”
闻月州刻意放缓速度,好让纪安洵顺利说完,“这样就能把你变成小玩偶,吊在身上。”
“我已经是小玩偶了,不过是吊在你心上。”闻月州说罢力道一重,看着纪安洵在他怀里缩成绵软的棉花糖——
任他抿,任他含,任他撕扯后又暖化,又爱怜又欺负,尝了个糖水滴溅。
被单被揉乱,皱巴巴地贴合在一起,纪安洵看一眼就脸红,趴在干净处颤抖。闻月州将他抱起,就是抱小孩的姿势,又抱进了浴室里。
他将纪安洵放在洗漱台前,一手环过他,替他挤牙膏。
牙刷和着牙膏,打出一圈泡沫,纪安洵咽不下,眼尾红得可怜。闻月州说他“小可怜”,俯身吻在他后颈,终于舍得将牙刷拿了出来,抱着人进了浴缸。
封闭空间里的声音更响,水流扑溅开来又被石壁撞回的声音在纪安洵耳边不断响起,这像是一种宣判,他已进入欲的深渊。
从白天到黑夜都在缱绻,直到外面的闹钟铃声响起,闻月州才将纪安洵抱出了浴室,放到了卧室的沙发上。
纪安洵半趴着,看着闻月州熟练地换床单,几分钟后终于被抱进了被窝。
这之后,闻月州抱着他,摸着他,却没有再乱来,只是凑在他耳边问:“舒坦了吗?”
“嗯……”纪安洵红着耳朵说,“允许你从账上划钱,多少都行。”
“谢谢小金主。”闻月州吻了吻他的耳朵,感受着怀中人那一瞬间的轻颤,笑着说,“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