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今日那些奴隶攻城不成功便遭到殴打,甚至被拿去喂狼喂狗。他们不是阿古玛部族的人。格穆尔在令别的部族的奴隶攻城。
“花将军有何见解?”朱曦飞问花翥。
“守。蛮族以战养战、无后续军粮补充,在时间上耗不过。阿古玛部族初建国,国基不稳,虽然依靠改制、征战、暴力获得草原统治权,但格穆尔太过急躁,各部落心不齐。”
“花将军可是准备策反?”
花翥认为而今的状况与当年蛮族南下进攻汀丘时相同,当时东方煜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策反蛮族,再由司马家攻击将蛮族抵挡在汀丘外。
她有心策反。
“却无人可用。除了钟于行,阳啟找不出了解蛮族习惯、精通蛮语、擅长察言观色且口若悬河之人。”
李元春喃喃道可惜是冬日。
他今日本欲依靠投石机投掷火.药袋或是新制的装满火.药的瓦罐搅乱蛮族城下阵型,可雪太大,火.药袋落在雪上引线便熄灭。
格穆尔才统一草原各部族便贸然出击。
阳啟才占据雁渡山,根基尚不稳便遭遇重击。
“蛮族人多,我军不可强攻。可若不强攻,继续耗下去,对我军也不利。两位将军认为此番我军占据几分先机?”
从军作战,最重要的便是天时、地利、人和。
紫炎士兵与雁渡山民万众一心、抗击蛮族。
看似占尽地利与人和。
地冻天寒,对蛮族有利。
虽说前段时日花翥一直带人在雁渡山外巡视、仔细勘察地貌。可落大雪时草原上许多可容中原人分辨方向的山野特质都被大雪掩盖,雁渡山民很少去草原,了解不深。
可这大雪对蛮族而言却算不得干扰。在征北之战中起重要作用的火.药袋在大雪天极难发挥作用,天寒地冻,一些不适应寒冷的士兵手脚都生长了冻疮。
故格穆尔才在称帝后便抓紧机会选择南下打阳啟一个措手不及。
夜深,花翥依旧盯着作战地图,所有的地图对雁渡山外都只有写了“蛮夷”二字。
今日议战,众人皆决定以守为主,借助地利,易守。
可若不打败蛮族树立威严,终究是个祸害。
如何,才能凭借十万人在蛮族擅长的草原、使用蛮族最擅长的骑兵战胜蛮族?
忽响起一阵嘈杂,将士们喜笑颜开,交口称赞朱将军大胜而归。
朱曦飞今夜又寻机带小股人马偷袭格穆尔的军帐,浇油点火烧了七八处营帐,寻到一处堆积的马草料顺手烧掉。
这是军中今日定下的战术。
朱曦飞与花翥、南宫烁各带一只小队,不分昼夜,寻机对蛮族进行奇袭骚扰。今夜朱曦飞带队搅扰蛮族,待他们疲惫不堪后再由南宫烁开始今夜的第二次袭击。
次日两军相持,或因昨夜吃亏,蛮族毫无动静。唯有狼旗僵在旗杆。
花翥每次看见狼旗就会想到苏尔依曾说的那句话:我阿古玛的狼旗定会像月光一样铺满草原的每一个角落。
她在城墙上呆了许久,却一直未见到苏尔依。
或许苏尔依本就没有前来。
第三日,蛮族终有了动静。却只来了一人。
上回来紫炎关传信的少年阿东。
阿东被两个奴隶小心护着,口中咬着一柄弯刀,弯刀手柄上系着一根红玉坠子。
阿东双手向上,示意守城将士自己手中并无武器。
那红玉坠子是花翥当年去花神湖时给苏尔依贺礼之一。
花翥赶紧令士兵停止攻击,又令放下长绳拖阿东上关口城墙,上城墙后便令人蒙住阿东的眼睛,将他带入自己军帐方也不解开蒙眼的布条。
阿东前来是为送信。
上回帮苏尔依带信后他被苏尔依改了奴隶身份,成了苏尔依的随身侍从之一。此番他随身的羊皮袋中有三张信纸,是苏尔依的亲笔信,写满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