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近来林家又是砍树做家具,又是卖牲畜凑钱,林家家底都霍霍的差不多一干二净了。
林大嫂气的火冒三丈,脸色都不对了,鼻翼伴着粗粗的喘息一张一合,满脸通红,额头的青筋都迸了出来,一跳一跳,如同随时都要爆发的火山。
都城的天气最近转凉,阴雨绵绵,寒气嗖嗖,天气不好师娘舍不得人路上来回折腾,最近就让林芳一直住在宿舍了。
天一黑,林芳自觉提了暖瓶去水房洗漱,刷牙洗脸,等收拾好就能早早的爬回自己的上铺。
不然若是等林芳忙完差不多都很晚了,深更半夜进进出出洗漱收拾,免不了总会打扰到别人。
就着特意定做的折叠小桌,靠着软软的枕头,可以一晚上都舒舒服服的窝在上铺看书、写字。
宿舍橘色的灯光不甚明亮,昏昏暗暗,天天伏案写写画画,林芳担心别近视了,就自己在床上悬了一个大大的老式铁皮手电筒增亮。
时间晚点,就垂下找师娘缝制的遮光床帘,四面严严实实的盖住,小小的上铺就自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既能挡住别人好奇的探视,也能挡住刺眼的光线。
散了发辫,林芳拿梳子细细的理着头发,养了几年的头发已垂至腰际,发丝柔软,倾盖如瀑,柔顺的散了一肩头。
对面床铺的方倩玲放了手里的书本,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目光灼灼的盯着林芳那一头黑如鸦羽的长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