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楼下,又想起最近一直没有音信的林小弟,林芳有些心神不宁,拨通了去往部队的电话。
“人还是不在么?”
“是,训练还没回来呢,姐别担心,等人一回来,我肯定让建军第一时间给姐回电话......”声音快速而又欢快,絮絮叨叨,仿若在掩饰什么一般。
林小弟不在,接电话的是往日和林小弟还算熟识的小伙伴,这还多亏了林芳的那些包裹,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没少哄抢,后来一个两个仗着脸皮厚混熟了,也不管年龄,林芳电话一来,一群人都跟着林小弟姐姐长姐姐短,闹闹哄哄的。
林芳捏着电话的手都有些泛白,心都沉了下去,什么训练都这么久了还一直音信全无,连封信都没有。
对面的似乎也察觉到了林芳的沉默,慢慢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沉默半响,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反正现在不说,过两天报纸也该大肆报道了。
“姐,咱刚把对方打得一败涂地,现在过去应该也打不起来,没事的。”
也不知到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林芳,一句没事的说的尤为坚定。
对方一提,林芳也明白了,她怎么就忘了,自七九年对越自卫反攻战后,边境就一直不甚太平,大战小站一直都没听停过,可林芳一直觉得那里自己很遥远,每次看着报纸上那铺天盖的报道只剩满心激荡,心怀自豪,看,我们又胜了,国家又强大了。
却忽略了每一场胜利背后的尸骨累累,当一张张烈士名单不再是一个个数字,而是和周边无数个普通而鲜活的生命一样,是孩子的父亲,是父母的幺儿,是妻子的丈夫,林芳就有些不敢想下去。
林芳的脑子嗡嗡直响,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每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都白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