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党拍了拍林芳的背,安慰道:“是娘不讲理,我回头再和她说说,这又不是饥荒年,咱家也不是没粮食,哪有不让人吃饱的。”
“就是,咱家又没那么穷,我上次还看到娘偷偷藏了好几张大团结呢。” 林慧在旁边点点头,“娘就是抠,什么都让放着,看吧,今早分的三条鱼,能吃一条就不错了。”
林芳沉默听着,喏喏不说话,林小弟左看看右看看,站起来推着林芳往外走,“姐,你刚好,可不能再哭了。赶紧去屋里躺会,队里卫生所医生都说了,这是累的,要多休息。”
“姐,你好好睡会,娘那里还有我呢。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奶,去找大伯。” 说着转身就把门一带,迅速跑走了。
“又要洗一堆碗,讨厌死了。”隔着墙壁,林慧的声音隐隐传来,“二哥,你帮我下啦,那么多碗筷呢!”
“二哥,二哥——”
“我就知道,二哥最好了。”
林芳站起身把门关紧,房间顿时就暗了下去,老式的土坯房窗户又小小一个,屋里光线晦暗不明。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房间,进门左右两边各摆了一张床,小窗户底下一张去年堂屋换下来的八仙桌,现在是林慧的书桌,桌面整齐摞着林慧的课本,旁边一个掉漆的矮柜,柜子里放的是林慧的衣服,至于林芳的衣服则是放到床底下的一个柳条藤箱里。
病还没好透,中午演了一场戏感觉头又开始隐隐不舒服,躺在床上,林芳沉思,以后该怎么办。就算今天哭一场,以后能吃上饱饭,可是过两天病彻底好了,要做的那么多活是哭几场也跑不了的。
大闹么,不行,现在这年头,谁家孩子不是一堆活要干,闹狠了除了遭一顿打,估计也没多大结果,而且依着刚才饭桌上的试探,林母估计会先发制人,很难让她有闹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