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檐,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可怜你,如果不想要我的可怜,就试着反抗江阿姨对你的虐待。”
说完,温听澜头也不回的离开,并且贴心的带上了门。
听到落锁的声音,床上的少年表情森冷,目光还停留在刚才温听澜所站之处,眸底是阴郁的墨色,宛若夜一般深沉。
许久,他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温听澜说可怜他?
这是沈识檐十七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施舍似的可怜。
床头柜上放着刚才温听澜端过来的清粥,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可是少年一口没动,他仰面躺下休息,一直到深夜胃部的灼痛感又袭来,他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少年侧过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试图想要减轻一点疼痛感,可是疼痛并未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就像是全部的肠子都搅在了一起似的。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朦胧间,他好像听到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响。
他已经来不及去分出心思去想是什么人会半夜三更来到他房里。
暖黄色的落地灯映照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墙上,温听澜穿着乳白色的睡裙轻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胃痛折磨的少年。
他长得好看,尤其是此刻还多了几分破碎感,惹人怜惜。
“为什么不好好听话把粥喝了?沈识檐,身体是你自己的,没必要跟我较真。”
少女的言语中透着无奈之色。
她顺势坐在了床边,沈识檐面向的恰好是她所坐的位置,因为用力抓着被子的关系,他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
沈识檐强撑着睁开眼睛,里面宛若一汪死潭,无波无澜。
温听澜垂下眼看他,不顾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直接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温热的掌心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少年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起来。
他的脊背绷得很紧,这点细微的变化温听澜自然是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的开始轻轻替他揉起了肚子,手法娴熟,就像是以前经常为别人做这种事情似的。
沈识檐被疼的浑身脱力,他连推开那只手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