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山感受到嗖嗖的冷风从前方破损的玻璃窗外鱼贯而入,这才察觉到了脸颊传来了剧烈的刺痛,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发现手掌瞬间被鲜血染满,再战战兢兢地低下头,白色的棉袄已经被滑落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黄君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惊恐地看向眼前的大屏幕,只见无柩依旧保持着一如刚才入场时的冷淡表情,静静地看向摄像头,然后轻启唇齿,用无声的口型道——
“回礼,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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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的黄君山惊魂未定地坐在观看大厅外的走廊上,哆哆嗦嗦着颤抖着。
她的脸颊被弓箭锋利的箭头割伤出一道足足9厘米的伤口,皮开肉绽,刚刚机器人为她进行了清创缝合、打了破伤风针,这会儿她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机器人护士正帮她用冰袋冷敷。
长这么大,黄君山一直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怕死的人,生活的无解已经让她对死亡失去了畏惧,之所以一直苟活于世,不过是单纯地惧怕死亡瞬间的疼痛罢了。
所以,无论是穿越到耀星大陆还是面对宗教院的酷刑,她都只是觉得恐惧、害怕和想要逃避,却没有产生过更深层次的念头。
可就在刚刚那一刹那,就在她低头看见自己脸颊上流淌不止的鲜血跌落在白色的羽绒服上时,她萌生了一种可耻的念头——
“我不想死,求求了,我想活下去。”
当时的她甚至因为怕死而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觉,从未有过的对生的渴望就那样赤/裸/裸地摆在她的面前。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黄君山的全身。
如果那支箭稍微射歪一点点,她的命就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