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能忍,也很能吃苦。
薛菱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笑了下,说:不疼。
薛菱心疼的就差掉眼泪了,说:可我心疼。
她的情话真挚的让他心动。
没事,我不是没事吗?
没事就好,就算你有事,瘸了残了我都要定你的,程竟,你记住了。
她有点小霸道,程竟都接受,平静笑着,摸了摸她头。
走出医院,还是很晒,薛菱让他站在阴凉处等她,她跑到对面的小超市买了半个西瓜,冰冻的,非常适合炎热的夏天用来解暑。
买回来西瓜,薛菱一路小跑回到他身边,笑眯眯地说:走吧。我们回家吃西瓜。
回他们那个,小小的,温馨的,就他们两个人的家。
晚上,薛菱又去找看护程河的护士小姐姐了。
她跟程竟说跑出来买卫生巾,实际是跑到医院找护士。
那护士刚下班,薛菱运气不错,就在医院门口截住了她。
怎么又是你?护士姐姐口气也不好,似乎没了耐心。
薛菱说:是我,又见面啦,好巧。你下班了?那一起走走呗。
论脸皮,薛菱的脸皮还是比较厚的,她可以为了目的,不计手段。
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想问问程河住院的事。
你可以去问警察,我该说的都说了,而且调查结果不是很清楚吗,他是自杀,没有人害他。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害他?薛菱笑嘻嘻的,漫不经心擒住她话里的漏洞,你都说了警察说的是自杀,我也没说过有人害他。所以你为什么说没有人害他?
你很烦诶,我怎么说是我的事,你要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以问警察。我只是一个护士,该配合调查都配合过了,你也别来找我了。
护士也没了耐心,说完就要走。
而护士的态度也激起了薛菱的怀疑,如果只是自杀,她完全可以不提,为什么要这么过激。
薛菱没有追上去,她抬头看了下医院的天台。心里忽的痉挛似的一抽,她再绝望无力的时候也没想过死。
那天晚上,程河站在顶楼往下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那么胆小,怎么会义无反顾从七楼高的地方跳下来,他不害怕吗?
薛菱偷跑来找护士的事她也没跟程竟交代,程竟有伤在身,就不想让他操心了。
周五旷课,辅导员的电话周日才打来,导员的口气并不好,问她为什么旷课,要不是她去问了下上他们课的老师,她还不知道薛菱又旷课了。
薛菱这边跟导员解释,一边和程竟做鬼脸,程竟拿她没办法,也不能板脸教育她,她也一副知错的态度。
费尽口舌解释了大半天,导员这才放过她,但是要她回学校见面聊一下,她答应了。
至于聊什么,回学校再说。
又是一个周日,又是一个短暂离别的日子。
薛菱浑身抗拒,
不想回学校,耍横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原本中午吃完饭休息会,程竟就打算送她去车站了,怕她回去晚,坐车不方便,而且晚上一个女孩子到底不太安全,他不在她身边,事事操心。
可她借口说吃太撑走不动,就坐在他腿上玩手机,这一休息就到了两点多。
薛菱。时间差不多了,要去车站了。
再待一会儿,不着急,我打完这把游戏。
程竟说:再晚就没车了。
那明天再走。
程竟也不和她多说,她的歪理多的是,他就推开她,起身去拿她的背包,要送她出门的样子。
他走路慢,脚掌能触地,但不能用力,所以走的姿势有些古怪。
薛菱见他来真的,立刻学乖,关掉手机,说:好啦好啦,我不玩了,现在就回学校。
程竟站在门口,严肃道:你要认真学习。
知道了,真操心。她笑的灿烂,不过有人操心真好。
程竟转过身,没看见薛菱逐渐淡下去的笑容。
程河的死,薛菱总觉得不是意外,可她一个人的力量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警察都定案了,就是自杀。
回学校后的薛菱不想在宿舍住,自己花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单人间的出租房住,条件简陋,好在自由自在,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多花一点钱而已。
方随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搬出宿舍了,问她原因,她随便扯了一个原因搪塞过去,她不想回说出来,方随也没再问。
日子充实而紧凑,大三了,方随也准备考研,问她要不要一起,她不要,想早点毕业出去工作,和程竟在一起。
辅导员找薛菱谈话,从她室友口中得知她搬出宿舍了,也问了她为什么突然搬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