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怒火终于有了出口宣泄,薛郁的死,奶奶的不喜欢,薛仁凯的新出生的儿子。所有的不幸,她都归咎在这个女人身上。
当初,要不是薛仁凯在外面有女人,还打算生孩子,想把外面的女人扶正,正如进入薛家,那这样的话,她和薛郁又算什么?
那女人只是温柔的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存在的?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不要脸爬上薛仁凯的床,我就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知道也没关系,你也阻止不了什么。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薛菱,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和平相处,我知道你和你爸关系不好,你愿意接纳我,还有你弟弟,我会帮你在你爸面前说话,缓和你们父女的关系。
所以到头来还得靠外人缓和他们父女关系?
薛菱无论如何都不屑,极其不屑。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厚颜无耻生下这小孩,你尽管和薛仁凯在一起,没关系,我祝你们长长久久,还有这小孩,本来这事跟他没关系,可你非要生下他,他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那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是多烧点香,为他祈祷吧。
薛菱说完就走了。
她懒得继续和那女人说话。
回去的路上,薛菱突然指着一家面馆。说:我饿了,想吃面。
程竟说好,随她的意。
薛菱偶尔挑食,看心情,心情不好什么都吃不下,比如现在,她心情不好,吃了几口就看手机,连程竟叫她,她都没听到。
程竟说:你要是不想吃我们换一家。
薛菱笑了笑:不用,这家好吃。太烫了,放凉了在吃。
薛菱。程竟放下筷子,正儿八经叫她。
薛菱盯着手机看,嗯了一声,没看他。
她眼角有些红,脸颊也有些红,头发不乱,那张脸还是漂亮好看的,可她的心情,却不如预期。
程竟把碗里的肉夹给她,说:薛菱。你还有我。
他是一边夹一边说,跟日常三餐一样寻常。
薛菱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眼里水雾突然弥漫,她绷着神经使劲眨眼睛,若无其事岔开话题,说:面应该凉了,那我就吃了。
她没回应,程竟也没纠缠。
薛奶奶出殡那天,薛仁凯没有叫薛菱,薛菱也没去,她窝在程竟家里。有人在楼下踢毽子,她就趴在楼上的窗户看,看的入神了,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到了中午,薛菱接到那女人的电话,她说:今天你奶奶出殡,你怎么没来?
你这样不好,薛菱。
薛菱把电话挂了。
仁凯,要不你亲自去找薛菱,别和一个孩子闹脾气,她还小,不懂事,再过几年,等大了就会明白你做父亲的心情。
被挂断电话的女人苦口婆心说着,薛仁凯却冷笑:你不用帮她说话,她做的那些事我还不知道?她在医院朝你大吼大叫,没一点礼貌,你不用帮她说话。
医院的事有误会,你别听其他人乱说。其实我挺喜欢她的,仁凯,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薛仁凯沉思了会,的确当初他找人上门把那男的打了一顿,他做的的确是过激了点,可再怎么说,薛菱是一个女孩子,不能不顾名声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住在一起,传出去,名声注定受损。
薛仁凯在再临逗留了几日,
要走那天他给薛菱打了电话的,想叫她一块回去。
他还不知道薛菱其实已经回学校上课了,以为她还跟以前一样旷课是日常。
薛菱接到电话,沉默了半晌,说:有事吗?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是你爸了?连声爸都不喊?
薛菱无动于衷。她气的要死。
回来,跟你小妈吃顿饭。
不去。
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去,除非我死。
薛菱直接把电话挂了。
程竟对她家里的事情束手无策,他帮不到她,只能安抚她的情绪,一遍又一遍,非常有耐心。
薛菱每次和薛仁凯闹了后,心情都会受到影响,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坐在那一动不动,程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不接木工活了,就在家陪着她。
可她到底要回去上课,他说可以陪她一块回去。
他连忙去联系已经做好工的顾客,尽快把款结清,收回了一笔钱,这笔钱可以撑一段时间。
要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好,程竟在这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陪她重新开始。
变故就出现在这了。
离开前一晚上,薛菱去找司微了。
薛菱直接去的司微家里,她敲了半天门,开门的是司微弟弟,司微弟弟见过她,一下子认出她了,说: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