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流……妳在哭吗?」

——谁?

深海光流转动不知为何有些滞涩的大脑,却没能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直到僵硬地转动颈项,看进因为担忧而凑到她跟前的她的首领眼底,才在那里看见了一个灰发的少女,同色调的眼瞳里面源源不断地淌出泪水。

我在哭吗?

……为什么?

深海光流切实感到不解,有些茫然地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不论身旁的谁都是如出一辙惊愕不已的表情,她当即便判断身边的人无法替自己解答这个问题,心下稍微感到困扰。

她感觉自己很冷静,却不知道这种眼泪从何而来,于是便开口试图厘清——直至开口的瞬间她才察觉自己的嗓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很高兴能看到这封信,师父确实在信上说、说了……」深海光流停顿了一下,又或许该称之为哽咽……只是她实在缺乏哭泣的经验,无法以经验判断自己究竟是什么状况,只得努力拼起破碎的句子,「他已经说了,希望我继承他的名号……非常谢谢你,跳马,没有这封信的话,我……」

——不知是谁很轻地叹息一声,接着深海光流便迎来铺天盖地的黑暗。

有谁,将自己的外套闷头一盖罩在了深海光流的头上,并在她感到不解时,男子的嗓音仿佛无奈地说着:没有人在看妳了,妳大可说出自己真实的感受。

深海光流一开始没能明白,因为她已经确实说出真实的感受了。这也是师父的教诲,对方曾经和自己说过,无法以表情表达的情感要努力以准确的言辞表达,不要将情绪藏起来,不要拒绝与他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