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楠到底还是醉了,眼尾的丹蔻在路灯下洇成两片朦胧的霞,脚步虚浮地倚在秦浩手臂上,发梢扫过他手腕时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

他半扶半抱地将人安置在后座,指节叩了叩前排隔板:“开稳些。”

“我们去哪儿……”她蜷进真皮座椅里,尾音曳得发颤。

车内顶灯映得她脸颊酡红,她忽的手下放,摸索着解开高跟鞋细带,踢踏着将其甩开。

“我们回酒店,你再坚持坚持。”秦浩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高跟鞋,将其并拢整齐。

崇楠将双腿蜷上座椅,膝盖抵着胸口缩成团,黑色鱼尾裙被压出褶皱。

“到了叫我,我先睡会……”

话音未落,她已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发丝散落间露出泛红的耳尖。

秦浩轻叹一声,从座椅侧袋抽出羊绒毯,覆在她肩头时特意将边角掖了掖。

到了酒店时,崇楠的脚踝已软得像团,秦浩干脆将她拦腰抱起,随即往电梯走去,到了所在楼层,廊灯昏黄,她发梢扫过他的手,泛起轻微带着甜腻的酒气,让他不自觉偏过头去。

“…放我下来……”她无意识地推拒,指尖却攥住他衬衫纽扣,力度轻得像小猫挠抓。

“重的要死,我倒是想放你下来,但你也得能走得动。”秦浩皱了皱眉。

电梯数字跳向十七楼时,她忽然将脸埋进他怀里,湿热的呼吸热度,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秦浩……我的意思还是很清晰……你别趁人之危。”

秦浩瞅着她哭笑不得:“放心吧,我对醉鬼没兴趣。”

他刻意放冷语调,指腹却在她腰际轻轻托稳,生怕她滑下去。

好不容易用房卡刷开房门,床头夜灯自动亮起暖光。

将人放到床上的瞬间,惯性让他重心前倾,鼻尖几乎触到她汗湿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