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楠忽然发出含混的嘤咛,无意识地攥紧他衬衫下摆,指尖透过棉质布料传来细碎的痒。

他迅速撑住床头避开接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跳如擂鼓,不是什么旖旎心思,只是被她这醉酒的姿态搞的有点狼狈。

她侧过脸蹭了蹭枕头,高跟鞋滚到床尾,露出线条优美的足弓,一双修长白皙的大长腿也随着她左右腾挪露了出来。

秦浩别开眼去,从衣柜里扯出薄被给她盖上,动作刻意放轻,回到对面房间拿出解酒药和护肝片给她用矿泉水粗暴的灌了下去,她轻咳了两声。

秦浩刚想转身,却听见她呢喃:“谢谢……”

“不客气啊,下次别喝这么多,有什么烦心事儿说出来,哪有像你这样的,只顾着自己埋头猛喝。”

话音未落,她未作答,像是已坠入醉乡,只看到睫毛微微颤动。

他在床边站了片刻,抬起她的手臂,将自己的运动手表戴在她的手臂上,这个手表可以检测生命体征,如果身体有异常,它会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并且同步拨打急救电话。

又待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才伸手调暗灯光,关上房门,轻手轻脚的回到对面房间。

崇楠始终蹙着眉头,眼底浮动的阴翳比窗外的夜色更浓稠。

他心里猜想着,刚才她看着酒杯欲言又止的叹息,大概都与她复杂的原生家庭脱不了干系,谁也没办法感同身受,所以劝慰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

整宿的酒过三巡,她始终将心事锁在喉间,任由醉意晕染眉眼,却始终不肯吐露半分。这一杯杯灌下的,难道是某段回忆里的枷锁?这个酒到底喝的是什么名堂,浇的又是什么愁绪。

回到房间后,秦浩接通方茴的视频通话。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发梢沾着水珠,显然刚沐浴完毕。“崇楠喝得有点多,走路都费劲儿,我就把她扶回来了。”

他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

方茴将湿发别到耳后,疑惑道:“既然喝的烂醉,怎么不多照看会儿?”

“我是个准新郎。”秦浩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往后一趟说道:“就算是你最要好的闺蜜,有些分寸也得守住,不然瓜田李下的,省的惹你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