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粮本上的定量一减再减,成年人每月就剩二十来斤,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闫解成一顿能吃三大碗。
尤其是闫解成也没有个正式工作,天天靠着打零工赚点生活费。
今天帮人拉板车,明天去建筑工地搬砖,赚的那点钱连他自己都喂不饱。
杨瑞华的豆腐生意也黄了——粮站连豆子都不供应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靠着吃老本和闫埠贵的工资,这日子糙好也能撑下去。
闫埠贵每月四十二块五的工资,在平时算是不错的收入,可这会儿黑市粮价飞涨,这点钱买粮都不够塞牙缝的。
只是,这个关头,闫解成又在外面处了个对象。
姑娘是纺织厂的临时工,家里比闫家还困难。
对象家里为了能省口粮食,也是要在这个时候给孩子办婚事。
按老北京的规矩,彩礼、酒席一样不能少,这就有点伤筋动骨了。
亲家开口就要";三转一响";,闫埠贵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杨瑞华在院子里天天的骂,从闫埠贵卖粮骂到儿子不争气,连带着把亲家也骂了进去。
最后闫埠贵还是走和何大清的关系,给闫解成花了三百块钱在轧钢厂后勤买了个看仓库的工作。
这钱也得让闫解成给按月还回来。
而闫埠贵家的二儿子闫解放也要到了找工作的时候了。
这小子比哥哥还难办,书没念好,力气活又不愿意干。
这不就求到了沈经国这里。
自从57年,沈经国的收录音机过了审,到五八年开建收录音机厂,院子里的人看沈经国和李秀秀的眼神就变了。
再也不是一个大龄学生没工作,靠着老婆养着,家里三个孩子,还有一个老太太了。
现在这夫妻二人都有正式工作,即使老太太没收入,靠着沈经国一个月一百四十多块钱养全家人也是绰绰有余。
所以闫埠贵每天晚上都守在院子门口,就为了等沈经国。
李秀秀和沈经国一起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儿。
正好遇见贾东旭在门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