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主之位,你坐。”
季澜之挑眉接住令牌,指尖摩挲着背面新添的剑痕。
祭坛四角的青铜饕餮突然齐声长啸,镇守山门的四象结界在他掌中重新凝聚,这次流转的却是季氏独有的鎏金纹路。
“我还以为......”
季澜之话未说完,忽见徐子昂并指划破掌心,殷红血珠凌空绘成禁制,将祭坛上残留的怨气尽数封入地脉。
“既是师尊做错了,那便是他的劫……”
徐子昂转身离去时,一片丹枫落在他肩头。
“重阳宫的枫叶,该换种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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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宫,后山。
山道上的丹枫簌簌落在青石阶,江逾白广袖翻飞间扫开拦路的蛛网。
他指尖缠绕的银线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尾端还系着半块重阳宫的护心镜。
司慕辰蓝色劲装割开浓雾:“阿墨,咱们就将季澜之这么抛下了?”
清风扫过江逾白眉梢,他反手将护心镜抛向万丈深渊。
镜面折射的晨光惊起林间寒鸦,正映出他唇角三分讥诮:“怎么?”
“他那柄剑饮了七位长老的血,怕是......”
“若是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
江逾白突然旋身,腰间玉珏撞碎悬在枝头的露珠,“怎么做重阳宫的一宫之主?”
“季澜之会做?”
“光明正大给自己正名的机会。”
江逾白指尖银线忽地绷直,远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响。
“重阳宫地脉里镇着的季氏剑冢,该见见太阳了。”
雾气中浮现出七十二盏飘摇的天灯,司慕辰望着灯影里明灭的鎏金纹路。
“本就是他们季家的东西。不过......你如今行径,怕是被老东西们盯上了。”
江逾白轻笑一声。
“要不,我这灵霄剑宗的首席让给你吧?”
话音未落之际,司慕辰瞳孔映出万千剑影——
江逾白广袖翻卷间,七十二盏天灯竟化作剑阵悬于云海。
“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山风骤起,江逾白并指划开漫天晨雾。
云海中浮出条亘古星河,他的白衣被剑气掀起一角。
“你可曾听过——”
星河突然倒悬,惊雷劈开他指尖银线。
万丈光芒中传来龙吟,七十二道剑光竟在云层撕开裂缝,露出其后翻涌的璀璨天河。
“一剑开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