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大明安宁,已无战事,这朝廷是不把咱们勋贵当回事了。可是……当年我们都是功臣啊!”
一时间,勋贵之间的书信往来频繁,还有些人按捺不住焦虑,直接上书朝廷,要求为朱守谦翻案。
朱守谦无罪,有罪的乃是朝廷!
朝廷的混乱,还不是最要命的,来自边疆的紧急文书更令人头大,有守边将领纷纷写信,表明边关粮饷不足,军心浮动。
夜晚,边关营帐。
傅友德、冯胜等几位将领走进营帐,拜见了上座的蓝玉。然后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凝重,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蓝玉坐在案前,见众人进来,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过他们,沉声道:“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傅友德深呼一口气,咬了咬牙,向前一步说道:“蓝帅,从朝廷传来的消息,靖江王朱守谦被逼自杀了……听说,陛下还有意剥夺我勋贵的爵位,除去封地……”
这个时代,将领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如果打仗不能荣华富贵,那凭什么在这边疆卖命呢?
冯胜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蓝帅。朝廷如今这般对待勋贵,实在是让人心寒啊。我们这些勋贵,谁又能保证下次不是自己被逼自杀?”
蓝玉看向其他将领,询问道:“你们今日前来,都是为了这件事?”
其他将领纷纷附和。
“不错,蓝帅,咱们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被如此猜忌打压,实在不公。只要咱们手中有兵,朝廷便不敢轻易动我们。”
“依我看,倒不如拥兵自重,给朝廷施施压,逼迫他们让步,也好为咱们勋贵争一口气!”
蓝玉听着他们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案几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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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蓝玉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陛下推行新政,是为了天下百姓,是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朱守谦之流,鱼肉百姓,违法乱纪,死不足惜,何谈朝廷亏待勋贵?”
傅友德张了张嘴,惊疑的看着蓝玉,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什么时候……蓝玉对朝廷忠心耿耿了?
蓝玉不容他分说,继续痛骂道:“你们身为朝廷将领,不思为国尽忠,却在这里妄议朝廷,甚至妄图拥兵自重,这是谋逆之举,是要掉脑袋的!我蓝玉一生忠心为国,名声险些毁于你们之手!”
冯胜等人被蓝玉的气势镇住,脸色苍白,低下了头。
蓝玉大声下令道:“来人!将傅友德、冯胜等人监禁起来,严加看管。再有敢言拥兵自重、心怀异心者,杀无赦!”
营帐外的侍卫们应声而入,将傅友德、冯胜等人带走。
这时,李文忠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了蓝玉一眼,轻笑道:“真没想到啊,蓝将军做事如此果断,如此为国尽忠!”
蓝玉冷哼一声,眯眼道:“行了吧,满意了吧?”
这时,李文忠猛地捂紧胸口,眉头紧紧皱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看到蓝玉疑惑的目光,沙哑道:“老毛病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蓝玉点点头,说道:“其实你不必怀疑我,朝廷再怎么闹翻天,我也不会插手其中的……我对党争不感兴趣。”
李文忠抹了嘴角的鲜血,好奇的询问道:“为什么?”
“呵,那个老皇帝还没死,谁敢有异心呢?更何况,我的老部下和义子们,全都发配到了边疆,我就算造反了,又有什么用?”
“倒是你,这么多年了,就甘心当一条被随意支配的狗吗?”
李文忠的脸色很平静,说道:“为将者,保境安国乃是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