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先到先得

印度洋的季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拍打着大唐号的船舷。李海洋站在舰桥上,手中的望远镜缓缓扫过远方海平线。在他身后,参谋们正忙着将一面面小旗插在作战沙盘上——代表华夏海军的小红旗已经插满了从马六甲到亚丁湾的每一个战略要地。

"传令各舰。"李海洋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即日起,我舰队止步于东经60度线。"

作战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年轻的作战参谋张大了嘴,手中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白发苍苍的舰队参谋长萨镇冰猛地站起身,碰翻了茶杯:"总长!我军士气正盛,此刻正该一鼓作气拿下红海..."

李海洋抬起手,制止了萨镇冰的进言。他走到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手指轻轻点在苏伊士运河的位置:"诸位可知,当年拿破仑为何止步阿克城?"

窗外,一架朱雀侦察机正呼啸着掠过舰队上空,在碧蓝的海面上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此时伦敦海军部的密电室内,解码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正在啃着冷三明治的英国海军司令一把抢过电报,奶油沾在了他皱巴巴的晨礼服上。"上帝啊..."他的蓝眼睛瞪得滚圆,"华夏人...停下来了?"

白金汉宫的御前会议上,乔治五世手中的权杖"咚"地一声杵在地毯上:"这必定是诡计!"但海军情报处长却指着航海图分析:"这没什么好担心的,陛下,他们的补给线肯定已经拉到极限。"窗外,暮色中的伦敦塔桥亮起了煤气灯,泰晤士河上的驳船拉响了汽笛,仿佛在庆祝这场虚惊。

巴黎的军事学院里,白发苍苍的福煦元帅用教鞭敲打着黑板:"这是典型的东方谋略!"他的教鞭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他们不是不能前进,而是在等待..."

而在柏林大学东方学系的讲堂上,一位留着山羊胡的教授正在激动地挥舞手臂:"这就是华夏人《孙子兵法》中的'穷寇莫追'!"他的眼镜片在煤气灯下反着光,"华夏人要的不是领土,而是..."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街头乐队演奏的《莱茵河守卫》,打断了这场即兴演讲。

真正看透局势的,却是苏黎世一家咖啡馆里的落魄画家。当报纸送来华夏舰队停止进军的消息时,这个叫希特勒的奥地利人突然把咖啡泼在了报纸上:"蠢货!他们是在等我们自相残杀!"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却没人注意到他素描本上画着的古怪旗帜。

此刻在大唐号的军官休息室内,李海洋正与几位心腹将领品着武夷岩茶。"诸位可知'亢龙有悔'?"他摩挲着青花瓷杯上的缠枝纹,"我们若跨过印度洋,西方诸国必会摒弃前嫌。"茶香氤氲中,他指向海图上的欧洲部分:"但若停在这里...英国人会担心我们与德国结盟,法国人则害怕我们支持殖民地独立..."

这个决定在西方引发的猜疑,远比最猛烈的炮击更为深远。华尔街的股票经纪人们疯狂抛售航运股票,却不知华夏的商船队已经悄悄的抵达了希腊;圣彼得堡的白俄流亡军官们连夜修改作战计划,将假想敌从红军变成了根本不存在的"华夏远征军";连梵蒂冈的枢机主教们都紧急召开秘密会议,讨论是否要向这个"突然仁慈"的东方势力派遣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