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之山残静静地凝视着她泛红的眼尾,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无措,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的船只,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安慰眼前这个让他心疼的女孩。
但这一幕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不能给她看伤口的想法。
“知世。”妹之山残伸出左手,轻轻覆住她拿着棉签的手背,欲言又止“其实我……”
“别说话了。”大道寺知世倔强地拧开碘伏瓶盖,动作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直直地对上妹之山残的视线,“我真的会生气。”
妹之山残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再挣扎,像是一只温顺的羔羊,任由她解开肩上缠绕的绷带。
随着纱布的揭开,伤口的惨状毫无保留地映入大道寺知世眼中,那狰狞的伤口如同恶魔的爪痕,触目惊心。
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被寒风吹过的树叶,带着无尽的心疼与恐惧。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用碘伏擦拭着伤口,每一下都轻得仿佛怕弄疼他。
当冰凉的棉签触到伤口时,妹之山残下意识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疼痛。
但很快,一阵细弱得如同蚊蚋的哽咽声钻进了他的耳朵。
妹之山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怔怔地抬头望去。
他看到她哭了……
看到她哭了……
她哭了。
这样的想法充斥了妹之山残的脑海。
他清晰地看到了大道寺知世脸上滑落的泪水,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滚落,砸在他的心上。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妹之山残的心猛地一揪,那些平日里的巧舌如簧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想要为她拭去眼泪,可刚抬起便因再度牵扯到伤口而疼得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