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双手稳稳接过玉镯,动作轻柔,仿若捧着稀世珍宝。她定睛端详,只见那镯身晶莹剔透,仿若一汪清泉,内里流转着丝丝红光,恰似血雾弥漫中那一缕皎洁月光,清冷又夺目,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青岭山大堂之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门主许百猛地一拍桌案,怒喝出声:“什么!胡长老失踪了?”这一声怒喝,仿若平地惊雷,震得堂内众人耳膜生疼,灵力激荡之下,周围的烛火都剧烈摇曳起来。
“围杀计划堪称天衣无缝,纵使那小子是结丹期修士,面对困龙阵,就算不死也必定重伤,绝无余力反杀身为凝元境的胡长老!可如今呢?胡长老与一众弟子竟全部失踪,就算是惨遭毒手,也该留下些许痕迹,怎会这般毫无踪迹!”许百满脸怒容,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身上的长袍烈烈作响。
负责截杀朱雀的王师兄,此刻正双手抱拳,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堂下。他的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在这威严的大堂内,大气都不敢出。
“该说的话,你可都说全了?”许百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声音低沉地问道,每一个字都仿若裹挟着冰碴。
那位王师兄赶忙高声回复,声音都因紧张而微微发颤:“门主放心,那女子听闻我所言之后,脸上明显露出恍然之色,像是早就有所猜测一般。”
许百微微点头,神色凝重,陷入了沉思。短短一旬之内,青岭门接连折损两位凝元境长老,门中元气大伤,实不宜再贸然出手。好在此次围杀的目的,本就是挑起那外乡人与国师之间的矛盾。如今,话既已带到,倒也能向皇帝陛下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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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南部明德书院
残月如钩,悬在古木虬枝间。玄明仰卧在三人合抱的银杏树干上,道袍下摆垂落如云。寒露浸透鸦青绸衫,他却浑不在意,指尖摩挲着半枚残缺的羊脂玉佩。
十五年前也是这般月色。青城后山的紫云观里,鹤发童颜的师傅总在子时敲响铜磬。那时他不过是个洒扫道童,日日跪在丹房外背诵《黄庭经》,直到阶前青砖磨破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