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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里·博德仰面躺在雪地中,任由短发插入雪中,任由雪花化作泪水洗面,任由冻僵的身躯继续僵硬。拉里·博德紧闭双眼,挫败失落的情绪充满心田,脑海中全是那一脚和过身的一跨。
好一会,拉里·博德挪动着双腿,从雪地中坐起,双眼呆愣着,直勾勾盯着餐厅大门,脑海中浮现着刚刚过去的一幕幕,分析着这一幕幕背后的缘由和可能。博德暗自分析:
“刚表白时,她应该被吓到了。她发呆可能是犹豫,可能是在思考,她应该是不反对我的追求,至少不讨厌。
她捧起了爱的冰花,那仔细欣赏和爱不释手的样子说明她不讨厌我,甚至,心中可能还暗自开心。
她为什么踢我呢?那不屑一顾,睥睨天下的一跨又是什么意思呢?”
拉里·博德侧头冲着打乱自己思维的学生一瞪眼,又猛地变换着挤出一丝没有表情的笑容,看着那被吓得落荒而逃的背影,颤抖着嘴唇轻声说到:
“谢谢。”
落荒而逃的是一位姑娘,一位刚把博德搀扶起来的姑娘。博德对着背影说出的谢谢,姑娘自然是听到了,那一顿一怔的身影说明了一切。可惜,等姑娘回头时,博德已经转身,蹒跚着步伐往远处另外一个方向移动。
拉里·博德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只是凭着本能机械地移动。脑海中继续分析,分析那刻进脑海的一帧一动:
“她没有拒绝我,只是这表白的场景可能让内向自闭的她不习惯,那突如其来的一脚只是自保的一种应急反应,而那跨身的远去更像是不知所措的落荒而逃。
她应该喜欢我,只是这次表白的地点和时间都不对而已……”
拉里·博德分析着伊丽莎白的行为,等自己习惯性的回到宿舍楼前时,博德的分析就变成了自责,自责自己没有考虑周到,自责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伊丽莎白。等博德回到宿舍时,博德的自责又变成了推演,推演自己下次该怎么跟伊丽莎白相处,推演该怎么打动伊丽莎白的心防。
伊丽莎白很烦,这种又失去一个朋友的烦躁让自己心烦意乱。
做为一位两世为人的老男人,做为一位曾经被很多男孩纠缠过的少女,伊丽莎白有很多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和方法。但是,每次被表白后的欣喜情绪,每次被表白后失去朋友的遗憾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欣喜是对方闲庸的伤害,遗憾是伊丽莎白的伤害,这种矛盾的冲突号是对整个人的伤害。
伊丽莎白很烦躁。书桌的冰花已经残缺的面目难分;书桌的纸页已经被冰水泡的皱皱巴巴;脏破的棉衣和灰色的鞋子也被桌沿滴落的水滴打湿;乱糟糟的头发被双手挠地更加毛乱;只有粘灰的头皮屑幸运,远离了肮脏的束缚,美美地泡了一个冰水澡,可惜,这种泡澡对头皮屑一身来说,也是生命最后的美好。
书桌的冰雕花束化成了一摊清水,清水又被掉落的长发和头皮屑活成丑陋的垃圾。回过神的伊丽莎白,皱着眉头用衣袖在书桌上来回擦拭。桌子上的水渍和污物倒是被擦拭干净,可衣服却湿透。
伊丽莎白用劳动转移内心的烦躁,可是这种烦躁又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心灵。卫生间内,洗衣机在咕咕咕的清洗衣物,花洒喷着带雾的热水冲洗洁白窈窕的身躯。花洒下,曼妙的伊丽莎白,面容转换,像是还在思考那份爱情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