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半边身子?”贺锦书眼中的怀疑并未减少半分。

眸光闪烁,陆言卿肯定道:“不然呢?药汤又浓又稠,黑乎乎的一片,我能看到什么?”

他关心的是胸口往下?

能让贺锦书紧张成这样,他想隐瞒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脑海中一个念头忽地闪过,

陆言卿瞳孔猛地一缩。

“过来。”

未等她细想,贺锦书眯了眯眼,冲着她勾手:“不是说想伺候我沐浴吗,过来给我捏肩。”

贺锦书那副语气明显就是不信,陆言卿哪儿敢过去,说不得他突然暴起,将自己溺死在药汤中,

误看一眼被溺死已经够憋屈的了,这水还是贺锦书的洗澡水,更憋屈!

陆言卿扯了扯嘴角,后背紧贴门口:“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太好吧,我先出去准备着,等你洗完了我给你绞发。”

若真是同她想的那般,这个的秘密足以让贺锦书将她杀人灭口,

这人向来心狠手辣,是个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主,

她不敢赌。

“陆言卿,我不是在跟你打商量。”

贺锦书语气淡淡,修长的手指屈了屈,抬眸盯着陆言卿,眼尾微挑,阴冷道:“过来或是我现在就捏断你的脖子,你自己选。”

“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个呼哨,你一踏出门,就会被射成筛子。”

殷红的薄唇勾了勾,他轻笑:“试一试?”

“捏肩是吧。”

前有狼,后有虎,

唯有识时务者为俊杰,能苟一时是一时,

陆言卿同手同脚走向浴桶,见贺锦书没有别的动作,颤颤巍巍地抬手探向贺锦书肩,

指尖碰到贺锦书的瞬间,陆言卿被他身上冰冷的温度震惊到了,

浴桶中的水热得烫人,可贺锦书的身体却同寒冰没有区别,

仔细感受,他身体微微颤抖,俨然是在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