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适本欲伙同周妈妈指正阮飘飘。
不想周妈妈死于非命。月仙楼的人未看清动手的是何人。
不少人揣测动手的是阮家,月仙楼本属阮家,周妈妈吃里扒外,此番行径算是清理门户。
林安适本欲阮飘飘为借口吞并阮家,不料打草惊蛇。
他将恨意尽数放在花翥身上,几乎将蓉县翻了一遍却寻不到花翥的身影,他几欲杀钟于行和红丹泄愤,却又被冽泉阻拦。冽泉道留着可做人质。
林安适也觉此番话甚有几分道理。
冽泉又道而今眠舟不知踪迹,不过一个女人,丢了就丢了。寻眠舟要紧。
林安适便继续差人寻找,黎明时分,荣县军士终于在一家破破烂烂、充斥三教九流的小客栈中寻到了眠舟。
眠舟睡眼朦胧,脖子上有一个淡淡的红印。懒洋洋谢大少爷送来的妙人。
微微让开,林安适一眼便可见床上的花翥。她微微露出的肩上有一个浅浅的红印。
林安适只强笑,问眠舟为何昨夜忽然出手帮花翥。
“你给我了,便是我的,我便会护她一生一世。”
“眠舟兄不是要与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从你所愿,该换就换。”
“这女子犯事潜逃。”
“既已给在下,她做何事都是对的。”
“眠舟兄难道无是非观?”
“师父曾教诲:世上无是非,唯有阵营与利益。归了在下,在下便归她的阵营。”
林安适忍怒道:“眠舟兄可是打算偏私?”
“不偏私自己娘子,难道偏私与你?”眠舟略顿。“这般,在下帮你做三件事。无论对错,罔顾正义。”
闻言,林安适大悦。
为保证计划无恙,他依旧等待花翥起身,追问花翥为何逃走。
“林公子,小女子本是清白人家,因家贫不得已沦落至此,公子昨日那般辱人清白。还用言语威胁,小女子为了脱身只能出此下策。”花翥眼尾带上柔柔软软的光,瞄了眠舟一眼,欲说还休,许久才娇娇软软道:“幸而,得遇良人。”
“还真是郎情妾意。说来眠舟兄可知此女名姓?”
花翥暗道不好,她的花名是红丹取的,并未告诉眠舟。
“小猪儿。”
“小朱儿?好听。”林安适颔首大笑,挤眉弄眼。
有小厮来报阮飘飘方到家中便与孙泽海大吵大闹,闹得几乎上公堂。
那小厮又道:“似乎要告相公与同宗同姓的堂妹私通,说相公身为读书人罔顾礼法,似有借此和离并独吞家中财物的想法。”
林家控制荣县军政大权,阮家小姐要与姑爷和离,爹爹林源不在蓉县,此事自该林安适处理。“他二人这般也不是头一次,那肥婆怎么今儿记起了?”
林安适不知,但花翥知晓缘由。
待林安适离去,她兴奋得几乎手舞足蹈。
“阮林二家都不会准许他二人和离。小师妹白高兴了。”
花翥知晓。
可至少走出了第一步。
“谢师兄相助。”
“小师妹的戏演得不错。师父教了那么多为何你昨夜非要用此种方式脱身?”
花翥只道不得已。
她必须先保住阮飘飘。
设这么大的局是为了帮红丹了结前尘。不可半途而废。
为了三日之后的事更不可泄露自己与林安默的关系。
“若我不帮,若我不能从剑法上看出你便是我同门小师,小师妹又欲如何做?”
花翥未曾想过。思虑许久,道或许让阮飘飘先跑自己断后。“幸好遇见了二师兄。”
眠舟不言,只懒洋洋打着哈欠。
他肤色比常人白,白得甚至有几分冷感。
脖子上红印愈发明显。那红印却是眠舟自己捏红的。
做戏要做全套。
眠舟道东方煜常这般说。
花翥肩头上的印记则是他用纱绢隔着帮花翥捏红的。
花翥本以为他会动口,不想是动手。
“你不是我未来娘子,若是碰触你,便是对未来娘子不贞。”
“男人也讲贞洁?”
“师父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为兄要求自己娘子清白,为兄便得清白。若娘子不清不白,为了相配,为兄便也得不清不白。”
这位眠舟师兄着实与众不同。
花翥暗忖道。笑问:“师兄之后可要继续寻娘子?”
“为兄的娘子不是你?”
花翥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记起那黑白剑,心道难道东方煜私下将她许了人?一时委屈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