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找娘子,容易行事。小师妹,师父令我寻你。”
花翥闻言,便满心都记着东方煜的好。
感动不已,又颤着声问起东方煜有何指教。
眠舟道:“师父只让为兄给小师妹带一句话。”
花翥心道东方煜一定早已料到蓉县的事,鼻尖微微酸。振奋精神仔细听着。
眠舟:“师父道‘蓉县水这么深也敢来。小花猪你真蠢笨如猪!’”
花翥:“……谢、谢师父教诲。师、师父还说了何事?”
“叮嘱为兄护你平安。”
“谢师父。”又有些感动。
“师父说,‘难得养一只喜欢的猪,被野狗咬死太可惜了。眠舟你盯着点,为师的猪就算死了,也得是被为师炖汤吃掉的。’”
“师、师父原话?”
眠舟正色:“一字未变。为兄记性极好。”
花翥心道即便记性好,还是变变为好。“师父与二师兄如何联系?”
“出师后,为兄答应师父十年里每年帮师父做三件事,师父若要换地方便会通知为兄,为兄本就在汀丘城附近。事情做完才走。”
“师兄帮师父做何事?”
“任何事皆可。遑论正义,不论对错。”
遑论正义?
无论对错?
还真像东方煜说的话。
“说来,师兄的剑叫何名?小妹有相同的,一把名为素音,一把名为暗月。”
“小白,小黑。”
“像小狗。”
“不。”眠舟分外认真纠正道:“是猫。”
花翥又问,“冽泉”这个名字是否是当初东方煜收冽泉的时候看见了一只狗?
“不是狗,是‘猎犬’。小师妹叫‘花翥’是否因为当时师父看见了一只小花猪?”
“是小鸟穿过花丛携带花瓣起飞!”
“那应该叫‘鸟飞花’。”
气不过,花翥又问:“师兄,你名字是不是当初师父看见水边有一条不动的小舟?”
“不,是搁浅的岸边。是舟,不是船。”
花翥闭口不言。
“小师妹怎么不说话?”
“二师兄。几位师兄擅长什么?”花翥便决定打听点消息。
“大师兄什么都会。青心擅谋划,青悠擅伪装、追踪。冽泉……冽泉……什么都不行。”
花翥回想冽泉为林安适献上的计策,确实比青心差远了。
“林安适若想要阮家的财产方法很多。阮家无兵权,出兵杀光便是。若想理由冠冕堂皇,找个小兵伪装阮家人行刺家主林渊便是。他竟然蠢到从阮飘飘下手!”
花翥连连点头。问眠舟擅长何事。
“睡觉。”
用力眨眼,眠舟竟一头栽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果真是“眠”舟
眠舟昨日出剑,像捕猎得趣的孤鹰。可眠舟不动剑,便像只总是睡不醒的兔子。
在这只兔子心中,论断伐谋、剑术作战都不如睡觉来得擅长。
偏偏就是这只兔子,是东方煜最厉害的学生。
不服?
花翥自然是不服的。
岂能不服?
不得不服。
在武学上,她的终点,或许只是眠舟的起点。
天赋赶不上的便用别的补足。
比如,谋划。
眠舟先前笑骂冽泉蠢笨。
可冽泉是青心的盟友!
花翥紧抱膝盖细细思索。
东方煜专门让眠舟前来不过是为了带一句话——蓉县,此地□□。
青心的盟友冽泉真的蠢笨?
在花翥看来,蠢笨的或许只有林安适。
她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冽泉昨日所有行动都不早不晚,皆比她慢一步。
会不会,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