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绽,宛如繁星倾洒,将那重重宫阙晕染出一层梦幻的薄纱。月色如水,带着撩人的温柔,悄然漫入鎏金铜帐。帐内烛火明灭,光影婀娜摇曳,似在低诉着不为人知的密语。
贵妃款步其间,凤眸之中光芒闪烁,那是从未有过的决然与清醒。她莲步轻移,思绪纷飞,往昔那被困于宫廷高墙、身不由己的日子,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只能依循宫规、等待圣恩的柔弱妃子。桎梏已破,枷锁渐离,她将掌控自己的命运,即便前路荆棘丛生,亦要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崭新道路。如今的她,恰似浴火重生的凤凰,在这梅开三度的奇妙爱情面前,决心要挣脱束缚,主动出击。只见她莲步轻移,仪态万千地端起一碗酒,双颊泛起如春日桃花般的红晕,那嫣红之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娇羞中透着几分果敢。她款步移至江浩然面前,轻启朱唇,声音软糯却又坚定:“民女敬大将军一碗。”说罢,未等江浩然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中回过神来,贵妃已仰起雪白的脖颈,咕咚咕咚地将一碗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滴在她华美的衣衫上,洇出一朵朵深色的花,可她全然不顾,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浩然,眼中的情意犹如燃烧的火焰,明亮而炽热,似要将这眼前的男子一同卷入这情感的漩涡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热烈的氛围点燃,变得滚烫而暧昧。
小玄子匆匆搬来竹凳,神色慌张中透着几分憨态,向大将军问询放置之处。未等回应,贵妃莲步轻移,将凳子挪至江浩然身侧,安然落座,玉手轻抬,端起酒碗,目光盈盈望向江浩然,柔声道:“义儿,这怕是娘最后这般唤你了。”言罢,一饮而尽,江浩然心下一惊,忙开口问询其话中深意。
贵妃转而面向小乔儿,仪态优雅,笑语嫣然:“好媳妇,瞧你今夜忙碌不停,又将蝉儿教养得如此伶俐,这碗酒,娘敬你。”小乔儿忙不迭起身还礼,温婉说道:“娘娘这是折煞乔儿了,乔儿不过一介民女,怎敢受此大礼。”说罢,亦端酒回敬,二人相视一笑,饮尽碗中酒。此时,众人皆抛开繁文缛节,杯盏交错,情谊在酒中升温。
小乔儿心中透亮,轻声说道:“姐姐,不若将这接风宴变为喜宴,您意下如何?”目光扫向胡姬,只见她正专注于盘中鸡肉,自胡姬救贵妃于危难,她便知今日之事早有定数,此时便也只作不知,沉醉于佳酿与美食之中。小乔儿见贵妃并无异议,夫君亦未言语,心下便有了主意,即刻差遣小玄子和三个千夫长布置起来。
不多时,营帐内彩灯高悬,红烛摇曳生辉,红光映照在众人脸上,满是喜庆之色。贵妃身着红裙,端坐在江浩然身侧,那鲜艳的红色似是他们炽热爱情的写照。她依在江浩然肩头,虽未言语,却似有千言万语在这依偎中流淌,满心期待着那神圣时刻的到来。
华灯熠熠,烛火映照着室内的温馨。小乔儿轻盈起身,双手稳稳端起一碗酒,笑语盈盈:“夫君,我与胡姬妹妹满心欢喜,都愿迎贵妃姐姐入江家。”说罢,她环顾四周,柔声道,“今日这专为贵妃娘娘设的接风洗尘宴,至此圆满,新篇将启,此刻便是咱们江湘联姻的婚宴啦。”
小乔儿顿了顿,神色添了几分郑重,“因娘娘身份特殊,诸事绝密,这喜宴便在自家人间操办。打今儿起,世上再无大唐贵妃,唯余眼前的新娘——湘夫人。往昔咱们刚认的娘,也成过往,往后娘娘新姓湘,名‘女英’,全名湘女英。”小夷蝉在旁,听闻此言,不禁拍手称妙:“这名字好哎!”她眨眨眼睛,又俏皮补充,女英与湘水女神、屈子笔下的湘夫人同名,尊贵非常。”
小乔儿又补充道:“往后啊,贵妃姐姐便是大将军的当家主母,咱们称她湘夫人,我是芈夫人,胡姬妹妹为胡夫人,可莫要乱了次序。”
话音刚落,小夷蝉才觉少了自己,急忙拽着小乔儿衣角撒娇:“大娘,还有蝉儿呢!” 她笑着摸摸她的头,温声道:“有,有,小玄子,打现在起,见了你干娘,可得改口叫湘夫人,蝉儿,往后不能喊阿婆了,要唤大阿娘,好不好?”“嗯……嗯嗯呢!”小夷蝉脆生生应着,像只欢快的小鹿蹦到贵妃跟前,一把搂住,在那凝脂般的脸颊上“吧唧”亲了几下,软糯撒娇:“大阿娘,阿耶爱您,蝉儿也爱您!”
贵妃眼中泪光闪烁,心窝里暖意四溢。此时,九道一汤佳肴齐整上桌,小乔儿抬眸瞧了瞧,喜上眉梢:“瞧,吉时已至,来,咱们一道端酒。”贵妃刚欲起身,江浩然轻轻按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俩该坐着,受他们敬酒。”
小乔儿起身,端起酒碗,清脆的声音在帐内响起:
“祥龙纳瑞,江府今朝迎凤凰。将军驰骋沙场展豪情,女英贤良淑德赋柔肠。良缘天赐成佳偶,琴瑟和鸣谱华章。愿岁月悠悠情更长,携手同行共白头。此生长健家宁和,举案齐眉福泽长。且看鸳鸯情相伴,百年好合梦甜香。”言罢,小夷蝉灵动地跳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大将军金戈铁马定乾坤,湘夫人温婉贤淑旺家门。愿阿耶与湘大娘情比深海,岁月温柔以待,执手同赴终老,朝朝暮暮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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